梦想街：W·尤金·史密斯的匹兹堡项目

“为一座城市造像是一件永无止尽的事，如果开始尝试，就犯了自视过高的毛病……但它不过是城市的一则谣言罢了，没有意义，也不会流传下去。”

——W·尤金·史密斯

钢铁工人，匹兹堡，1955–1957 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请点开视频，欣赏匹兹堡项目幻灯片

1955年，图书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编辑斯特凡·劳伦特 (Stefan Lorant)受邀为匹兹堡建市200周年出版一本书，劳伦特打电话给马格南图片社的约翰·莫里斯，希望后者指派刚刚加入马格南的W·尤金·史密斯为这本书配图。劳伦特希望史密斯能够拍摄100张照片，他会为此预付500美元，全款为1200美元。虽然莫里斯认为这点拍摄费少得可怜，但这次拍摄最多只需三周时间，这对财务困难的史密斯来说可以接受，所以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史密斯。莫里斯怎么也没有想到，史密斯会把这样一个小活变成对一座城市详细研究的史诗项目。

W·尤金·史密斯，1956年  ©Harold Feinstein

在此之前，W·尤金·史密斯第二次从《生活》杂志辞职，但那是唯一肯支持他的杂志社，他的偏执和难以相处让几乎所有的大杂志社都把他拉进了黑名单，他因此患上了抑郁症。《生活》杂志倒是愿意接受他回去，但史密斯不想回去，所以他想通过拍摄匹兹堡这个故事证明，没有《生活》杂志他也行。

钢铁工人，匹兹堡，1955–1957 年  ©W. Eugene Smith

在匹兹堡，史密斯不是只呆了三周，而是五个月，拍摄的照片也不是100张，而是惊人的17000张。而且另外花了18个月才把这些照片冲印出来。这最终导致他破产，也几乎掏空了马格南本来就不富裕的保险柜。

W·尤金·史密斯检查匹兹堡项目的布局，1956年  ©Harold Feinstein

1956年，史密斯开始整理、编辑匹兹堡项目中的照片。他认为这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作品。虽然马格南的同事为他争取到了包括《生活》杂志在内的许多发表机会，但他对于页面数量及编辑主导权的执着让他错过了很多机会。1959年《大众摄影》的姐妹刊物《摄影年刊》接受了史密斯的条件，同意刊登他的匹兹堡项目。当时的标题是《匹兹堡——W·尤金·史密斯关于一座城市的不朽诗篇》，共用了38个页面，全部按照史密斯本人的要求排版，他还撰写了随附的文章。虽然稿费只有可怜的1900美元，是《生活》杂志愿意支付稿费的五分之一还不到，但史密斯很满意。

W·尤金·史密斯检查匹兹堡项目的布局，1956年  ©Harold Feinstein

不过，当这篇报道发表之后，业界却褒贬不一，有人认为匹兹堡的作品比不上他以前的一些作品，这些评论使史密斯产生了挫败感。以现在的眼光看，《摄影年刊》的开本比史密斯在《生活》杂志中习惯的页面要小，不足以塞下他挑选的海量照片，这导致页面布局显得混乱而拥挤。史密斯本人后来也承认这一结果为“一场失败”。

此外，史密斯最著名的照片往往是个人肖像，但在这个项目中，城市本身就是个人。那是史密斯的本意，然而结果却和他的意志相反。

哈罗德·范斯坦于1956年绘制的匹兹堡项目布局中的一页  ©W. Eugene Smith。

2001年-2003年，匹兹堡项目终于在美国四个城市巡回展出，展览主要由卡内基艺术博物馆收藏的照片组成，其中500幅最初是由斯特凡·劳伦特捐赠给匹兹堡卡内基图书馆，再于1982年转赠给卡内基艺术博物馆。其他三分之一的照片来自亚利桑那大学创意摄影中心的W.尤金·史密斯档案馆。

W·尤金·史密斯检查匹兹堡项目的布局，1956年  ©Harold Feinstein

展览不是重建，虽然没有人能进入艺术家的脑海，但这次展览是以史密斯可能所做的为模型的。在史密斯拍摄的16000张底片中，策展人反复挑出大约200张进行展示。介绍部分之后，有10个章节来模仿史密斯感兴趣的主题。展览结束时的一个房间将包括精选的 5×7照片小样，按照史密斯的方式排列在木板上。从而使读者了解史密斯是如何裁剪照片，如何编排图像的。

20年前的那场展览现在已经不复存在，但展览配套的摄影集《梦想街：W·尤金·史密斯的匹兹堡项目》（Dream Street: W. Eugene Smith's Pittsburgh Project）被保存了下来。这本书甚至还收录了1959年《摄影年刊》初次刊登匹兹堡项目时的原始版面。通过这本书，当下新一代的纪实摄影师们终于可以一窥匹兹堡项目的全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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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图片选自《梦想街：W·尤金·史密斯的匹兹堡项目》

工厂工人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 ©W. Eugene Smith。

工厂工人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燃烧的可乐之舞，1955-1957  ©W. Eugene Smith

火车轨道，匹兹堡，1955-56  ©W. Eugene Smith

卷钢，1955-1957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螺丝、螺栓和妇女机器操作员，匹兹堡，1955-1957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工业，匹兹堡，1955–1957  ©W. Eugene Smith

工业区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住房与建筑，1955-1957 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城市住房，1955-1957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汽车里的男人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©W. Eugene Smith

街道上玩耍的孩子，匹兹堡骄傲街，1955 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爬上路牌的孩子，匹兹堡骄傲街，1955 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靠在停车计时器上的女孩，商会嘉年华，核桃街，1955-1957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铁轨与大桥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街道上的男女，匹兹堡，1955年  ©W. Eugene Smith

无题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无题，匹兹堡，1955 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晾衣服的女人，匹兹堡，1955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从华盛顿山俯瞰莫农加希拉河，1955-1957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梦想街，1955 年  ©W. Eugene Smith

虽然史密斯的完美主义和使命感使他成为一名出色的纪实摄影师，但他们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。在他来到匹兹堡的两年前，他写信给他的母亲，“我在全世界有一群追随者，他们将我视为闪耀的光芒和正义的保护者，并且在面对来自商业和外部世界的压力时从不妥协我的信仰。也许这才是我不开心的原因，因为我怕我会让这些人和世界失望……”

梦想街：W·尤金·史密斯的匹兹堡项目

Dream Street: W. Eugene Smith's Pittsburgh Project

编辑：Sam Stephenson

书籍设计：Molly Renda

出版：W. W. Norton Company/Lyndhurst Books，2001年

开本：28 x 24.2 cm 平装 176页 英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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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·尤金‧史密斯：水俣｜再版预定（10月到货）

出版：Crevis，2021年，9月7日

日语，精装 208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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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奇摄影师W·尤金‧史密斯追求他所经历的“真相”，并将纪实摄影提升到艺术领域。1975年在美国出版的摄影集《水俣》是新闻摄影史上最伟大的杰作，也是史密斯最后的作品。2021年随着约翰尼·德普根据本书制作/主演的电影《水俣》在日本上映。Crevis出版社决定将这本绝版已久的日文版《水俣》重新出版。这本书是一份接近水俣真相的永恒文件，现在它又回来了。

《浮与沉：摄影家尤金‧史密斯的传奇人生【百岁珍藏精装版】》

作者：Sam Stephenson

出版：原点，2019年

开本：15 x 21 cm 精装 256页 繁体中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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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·尤金‧史密斯的传记，作者山姆·斯蒂芬森（Sam Stephenson）是史密斯的未尽之作“匹兹堡”、“爵士阁楼”系列的档案整理者，也是本文介绍的摄影集《梦想街：W·尤金·史密斯的匹兹堡项目》以及《爵士阁楼计划》的作者。该传记是其历时20年研究，24次造访史密斯档案馆，加上500次访谈，最终完成的呕心之作。对了解W·尤金‧史密斯的人生及其作品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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